黎顏一雙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，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委屈。

小狐貍一臉淚痕未幹看著龍屹，一臉的委屈份外清晰。

龍屹慢慢冷靜了下來，心頭煩躁散去，他後悔了，也沈默了。

“請你離開我家。”好一會兒，黎顏眨回眼中的淚水，冷著臉語聲哽咽。

以他們現在只能算陌生的關系，他把狐貍打了，她應該不會再讓狐貍見他了吧？

還是彼此稍稍冷靜一下，他過來道歉吧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龍屹一把抱起蘋果，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
只是剛走兩步，他的腳步就頓住了。

有些問題既然可疑，那就得去證實。

“狐貍，叔叔給你道歉。”

龍屹突然轉頭說抱歉，母女倆眼中除卻委屈還有沒來得及收回的黯然被盡收眼底。

黎顏迅速撇開臉，小狐貍卻看著龍屹，一臉期待的表情。

我來找爸爸的。

她這麽小，從q省那麽遠的地方來，就是為了找他。

他剛才是瘋了才會動手打她。

龍屹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，那股子煩躁夾帶著懊惱後悔和心疼又湧上了心間，他放軟了語聲，再度開口道：“要不要和叔叔蘋果去逛書店吃早飯，就當叔叔給你道歉。”

“要。”

黎顏還沒來得及拒絕，就聽小狐貍脫口道。

龍屹道歉之後，她其實沒有那麽生氣了。再加上五年前親眼看到他有多在乎寶寶，又聽他說剛才的舉動是下意識的反應，她就覺得是血緣促使他有了這樣過激的反應。

“媽媽，我要去洗臉換衣服。”小狐貍掙紮著要從黎顏的懷裏下來。

黎顏剛放下她，就見她一溜跑上了樓。

“舅舅，放我下來，我也要去洗漱換衣服。”小蘋果對龍屹道。

兩個小孩兒一放松，大人之間的尷尬也緩解了許多。

只是黎顏還是有些生氣，她冷著臉轉身準備去廚房。

卻被人拽住了胳膊。

回過頭來，龍屹如深潭不可輕易窺知的眼神裏，懊惱後悔盡數浮現。

黎顏一楞，隱隱有些不舍。

“抱歉，我不會再打她了。不過還是你能好好跟她說一下，做什麽都得註意安全。”

龍屹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幾次跟小狐貍接觸下來，除了初見時她調皮乖張不告而別，其餘的時間，他看得到的情況下，這孩子行走坐臥還是很講規矩的。

不該說話的時候沈默。大人講話也很少插嘴。

吃飯，走路……

如果她是他的女兒，那他到底錯過了多少。

錯過了多少她成長中的痕跡……

“好，我會跟她說。”黎顏看著突然變得沈默黯然的龍屹，心底裏最後一絲怒氣也消了，她開口道：“今天我下午有事要帶小狐貍出去，你中午把她送回來。”

察覺到了她語氣的改變，龍屹也沒原先那麽煩躁了，他溫聲道好，整個人又恢覆如常。

小蘋果昨天臨時決定留下，並沒有帶衣服，所以穿了小狐貍的衣服。

小狐貍的服裝又都是清一色的漢服。

兩個長得精致可愛的漢服娃娃走到哪兒，都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。

“先生，請問你女兒的衣服是在哪兒買的？”書店裏，一個女人走到龍屹身邊，指著不遠處在國學書籍區挑著書的小狐貍，壓低聲音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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